引言

环境、社会和治理（Environmental, Social & Governance，ESG）是2004年联合国全球契约组织（UNGC）为解决社会、环境、经济共生问题，从企业可持续发展和社会责任视角，重点针对资本市场提出的一种新理念。ESG理念的核心观点是企业管理和金融投资在考虑财务表现的同时，还需一并评估企业活动对环境、社会以及多方利益相关方带来的影响，从而促进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ESG理念在实践应用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三大关键环节，即ESG信息披露、ESG评价体系、ESG投资。ESG信息披露指的是企业按照国家法律法规强制或自愿披露信息，评级机构对企业披露的ESG信息进行评价评级，最后ESG投资者将评价情况纳入其投资决策过程中。目前国际上还未形成统一的ESG评价体系，但全球600多家评级机构提出了各自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定义，其中影响力较大的有彭博（Bloomberg）、明晟（MSCI）、汤森路透（Thomson Reuters）、路孚特（Refinitiv）和晨星（Morning Star）等评价机构。不同ESG评级机构在机构使命、机构特性、评级目标、评级方法、评级结果，甚至在产品与服务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差异，但大同小异。以MSCI的评价体系为例，其对企业的评分等级从高到低分为七个等级（AAA、AA、A、BBB、BB、B、CCC），其中环境维度包括气候变化、自然资源、污染和浪费等；社会维度包括人力资源、产品责任、利益相关方否决权等；治理维度包括公司治理和商业行为等方面^[1]。

近20年来发达国家的企业和投资机构开展了大量ESG理念的应用实践，典型行业包括能源、制造业、物流业以及金融业等。ESG相关学术研究发展迅速，重点研究企业ESG表现与财务表现之间的关系，以及ESG在实现可持续发展方面起到的作用。世界500强等大型跨国公司已基本全部开展ESG理念实践，并要求供应链企业相应开展ESG实践，一些企业已将其作为供应链准入条件，如苹果公司^[2]等。总体来看，研究和实践显示，ESG理念将可持续发展的丰富内涵给予归纳整合，充分发挥政府、企业、投资者等主体作用，依托市场化驱动机制，在推动企业落实低碳转型、实现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形成了一整套可操作性强的系统方法^[3]。

近年来，随着上海、深圳交易所加入UNGC提出的可持续证券交易所倡议（Sustainable Stock Exchange Initiative），A股大型上市公司，如金融业、信息技术业等，积极开展ESG实践探索和应用创新。国内也意识到了ESG理念对增强企业可持续竞争力、吸引优质资本投资的作用。但仍需要清晰地认识到，ESG理念本质上还是发达国家一种新的游戏规则，是一种隐形的贸易壁垒。在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中国作为制造业大国，为了更好地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贸易挑战，积极研究ESG的内涵，借鉴大型跨国公司应用ESG理念提升竞争力的做法，兼收并蓄，汲取经验，形成适合中国国情的ESG体系，成为国际ESG领域的积极参与者、贡献者和引领者，助力国内制造业绿色转型。因此，本文首先对ESG学术研究进行综述，梳理ESG理念发展脉络并构建ESG运行体系框架。在此基础上，结合驱动力、压力、状态影响及响应（DPSIR）分析框架研究ESG理念在中国“双碳”战略目标下的发展，提出面向政府管理部门、企业、投资者/公众等多利益相关方推进ESG发展的决策建议。

1 研究方法

文献来源主要有两部分：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库和CNKI中国全文数据库。Web of Science检索以关键词“ESG”或“Environmental Social Governance”进行主题检索。截至2022年3月，最新的综述文章是发表于2021年的“Environmental，Social and Governance（ESG）Activity and Firm Performance：A Review and Consolidation”，该文综述了自1980年至2019年2月发表的以关键词“Environmental，Social and Governance”和“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以及“Corporate Performance”或“Corporate Financial Performance”为主题的研究文献^[4]。基于此，本文重点分析了从2019年3月至2022年3月近三年的研究论文，共检出803篇文献，通过标题和摘要等初步筛选，选出其中23篇高被引和高下载量研究论文。首先，对所有文献从研究领域、发表期刊、第一作者国别和研究机构进行初步分析，整体认识ESG的研究概况。

在CNKI数据库中，以“ESG”或“环境、社会及治理”为关键词进行主题检索，检索时间为2019年3月至2022年3月，共检出516篇文献；进一步筛选出列入北大中文核心期刊的共计102篇论文。最后，按照上述Web of Science筛选高被引研究论文的原则，筛选出9篇被引量高和下载量高的高影响文献。

本文重点研究23篇英文高被引论文和9篇中文高影响论文，其他文献中的重要观点也有吸收。按以下角度进行梳理和分类：①对ESG三要素的覆盖情况；②区域指向；③面向的应用领域。在此基础上，通过三元分析法进一步分析重点文献。

基于以上文献分析，本文进一步剖析ESG理念各个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梳理国际组织和各国政府发布的ESG相关指南及政策或法规，创新性地构建了一个完整的ESG运行体系框架。最后基于目前理论研究，运用DPSIR分析框架来阐述未来ESG运行体系框架中多利益相关方——中国政府、企业和投资者——将如何在“双碳”背景下推进中国ESG理念的实践。

2 研究结果讨论 2.1 国内外ESG学术研究总体概况

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库近三年研究文献概况如下：①研究领域方面，Business Finance杂志发表ESG论文数量第一（占40%），其次是Environmental Studies（占32%）和Green Sustainable Science Technology（占28%）；② ESG主题发布期刊包含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Business Strategy and Environment、Sustainability等，ESG领域的研究数量和质量近年来在持续提升；③第一作者国别中，意大利作者占10%，其余欧美国家作者占40%，中国研究者数量占7%，近年来快速增加；④研究机构中，欧美各大高校为主要贡献者，近年来以中国为首的亚洲地区高校也在加快扩大ESG领域的研究影响力。列入CNKI北大中文核心期刊的研究文献，主要收录在《环境经济研究》《财会月刊》《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等，研究领域包括金融投资、证券、环境科学与资源利用等。

2.2 重点文献梳理和分类结果

表 1为23篇英文高被引论文和9篇中文高影响论文梳理和分类结果。从文献的第一完成机构的统计数据分析，约一半来自欧美高校或研究机构，其次中国研究机构，共有11家。以下为具体分析结果：

（1）ESG三要素（E、S、G）的覆盖情况。根据分析结果，70% 的文献覆盖了ESG的三个要素，有7篇文献从单要素进行阐述，其他两篇从两个要素进行阐述。ESG三要素作为整体讨论，是重点文献的主要特征和重点研究方向。

（2）区域指向。超过一半的文献共计分析研究了涉及欧美发达国家、大型经济体发展中国家（如中国和印度）以及拉丁美洲等几十个国家或地区的近万家上市企业ESG报告。其中，9篇文献重点研究中国地区上市企业的ESG报告。对于未明确研究区域的文献，一般是对全球ESG发展实践进行概述。统计数据还表明，现有研究尚缺乏对其他发展中国家企业的研究，在样本对象的多样性方面仍需进一步丰富。

（3）应用领域。文献面向的应用领域主要集中在以下五个方面（由多到少）：ESG理念对企业价值、金融投资、企业或银行财务表现、可持续发展能力，以及企业社会责任绩效的影响关系。其中超过70% 的文献将金融投资、企业价值和企业财务表现作为主要研究方向，以期揭示ESG理念能否成为企业价值提升和金融投资的重要手段。其余文献主要研究治理要素对信息披露产生的影响。国内研究机构的研究还针对ESG评价体系及信息披露在国内的开展情况。

2.3 重点文献三元分析结果

我们对23篇英文高被引论文和9篇中文高影响论文从关键问题、方法模型与数据库，以及ESG影响相关性的主要发现等三个方面进行分析。32篇重点文献共被分为三大类：第一、第二类为定量研究，共29篇（表 2）；第三类为定性研究，共3篇。

由表 2可见，最重要的一类研究问题是企业ESG表现及相关信息披露能产生哪些多样化的影响。研究发现，78% 的文献显示企业ESG表现及相关信息披露对股票收益率、融资能力、可持续性能力等呈正相关性，一些代表性研究分析如下：Tang等通过28个国家的企业在近10年间发行绿色债券对企业的回报影响的研究发现，ESG表现能提升绿色债券的股票流动性，且增加股东收益^[5]。Nizam等在基于2013—2015年的75个国家的713家银行，通过横截面线性回归和非线性阈值模型发现，通过信息披露能提高银行的融资力并且对财务表现有积极的影响^[6]。Broadstock等通过对2008—2016年的320家日本企业分析发现，ESG政策的实施对企业价值和财务表现都产生了积极影响作用，并大幅度提升了企业创新能力^[15]。Rajesh等通过分析印度39家上市企业数据指出，企业通过ESG评级改进其资源使用、环境创新、社会责任等，从而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26]。其余22% 的文献显示，企业ESG表现及相关信息披露对融资成本和投资风险呈负相关性，代表性研究分析如下：Broadstock等通过研究沪深A股上市公司ESG报告发现，ESG表现好的投资组合在金融危机和COVID-19大流行期间能降低金融风险带来的损失^[11]。邱牧远等通过面板数据模型实证检验发现，企业治理和环境表现能大大降低融资成本^[8]。Krueger等发现以ESG为导向的投资组合更能承受住由气候变化带来的负面影响^[25]。

第二类问题则关注董事会结构对ESG作用的影响，如企业社会绩效、企业价值和信息披露等。研究发现，18% 的文献显示董事会结构中独立董事、董事会多样性等因素对ESG作用的影响整体呈正相关性，但女性参与董事会对企业社会责任和企业价值的影响具有争议性。Uyar等和Arayssi等通过对发达国家上市公司近10年研究发现，女性董事可以大幅度提升企业社会责任绩效^[31]和企业的社会责任形象，从而提升企业价值^[29]。Husted等通过对拉丁美洲上市公司的研究发现，女性参与董事会并不能带来正向影响^[28]。女性代表在董事会所产生的不同相关性可能根据研究地区的不同、企业的规模和不同行业而带来差异。

除了表 2中的两大主要研究问题外，重点文献第三类研究问题围绕中国ESG的相关研究，多以定性分析为主，侧重ESG理念的基本原理和定义，并结合国外实践应用，探讨适用于中国的ESG发展体系^[34–36]。

2.4 ESG运行体系框架

基于上述文献理论分析，本研究从系统性视角梳理，认为ESG理念是一个由多利益相关方、第三方机构与代表性指南政策法规组成的运行体系框架，并对内在逻辑机理进行以下阐述。

企业作为ESG理念的最终受益者，即改善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和吸引更多投资者，会受到多利益相关方从不同角度出发的关注点，但他们依据的中心都围绕企业所产出的非财务信息（图 1）。在最早期的资本市场，财务信息是唯一可以衡量企业发展状况的评判标准，但随着社会价值观的发展，非财务信息也逐渐被列为评判标准，即衡量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70]。随着ESG理念逐渐流行以及被认可，以往大多以企业环境信息、社会责任、企业治理状况的独立报告被ESG报告或信息这种整合型披露形式所替代。

国际组织为了更好地帮助企业和政府推动ESG理念，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CDP）、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等重要组织相继出台7个原则或指南（图 2），并且已经成为目前全球范围内使用最广的ESG信息披露指南。在此基础上，多国政府在近20年间连续发布ESG政策和法规（表 3），要求上市企业进行非财务信息披露。经过梳理，目前，欧洲颁布的最多且最活跃，中国早年以香港地区出台的政策居多，大陆地区虽近几年才开始但发展迅速。因此，ESG报告（信息）在国际组织和各国政府的推动下已成为和财务信息具有同等影响力的投资决策指南^[71]。

投资者可以依据企业公开的ESG报告（信息），自主评判其披露质量并进行相关投资。但大部分投资者并不具备自主评判的能力，因此国际组织/政府部门依托具有权威性的第三方衍生机构（金融机构、评级机构等）对上市企业在环境、社会及治理产生的绩效构建评价体系，并产生系统性的评级结果，供投资者参考。投资者会根据其投资情况对ESG报告/信息的可得性与可信度做出最真实的评价，并通过第三方机构作为重要依据反馈给政府部门。最后政府通过反馈信息修订现有的政策和法规，或出台更多配套政策来全方位大力推进ESG理念。

通过上述运行体系框架，ESG理念可提升市场透明度、降低信息成本和投融资风险。同时，ESG相关政策法规能够全面地监管企业承担社会责任能力和提高可持续发展能力，从而引导资本市场资金流向绿色低碳领域^[72]。例如，全球财富500强企业作为助力全球“双碳”目标实现的领军者和商业投资的标杆，均已开展ESG理念的实践应用，为中小型企业做出示范，辅助政府推动绿色金融、绿色投资。相比国外，在我国深沪A股的上市企业还需提高ESG信息披露规模和绿色投资意识，目前披露企业主要以金融业为主^[73]。然而，我国作为制造强国，50% 以上的工业企业集中在工业园区，全国2543家国家级和省级园区贡献了一半以上的工业产出以及31% 的碳排放^[74]。并且中国工业园区是集政府、企业和投资者等多利益相关方的综合活动区域，也是国家实现绿色发展、减污降碳和提质增效等目标的主战地^[75]，亟待开展ESG理念的实践应用与资本引导。

3 ESG在“双碳”目标下的展望

ESG理念对我国“双碳”目标实现具有积极推动作用。“双碳”目标的实现需要环境、能源、社会、经济等不同领域协同合作，离不开政府、企业和投资者参与配合，而ESG理念在引导企业信息披露、配合政府监督管理和引导投资者合理投资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有助于构建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保护协同发展的新格局。在此背景下，绿色投资和ESG理念的实践应用将逐渐成为未来推动ESG理念发展的主要方向。因此，本文运用DPSIR分析框架探讨ESG理念在“双碳”背景下的发展方向，主要从ESG运行体系框架中政府、企业和投资者三个多利益相关方为角度深入研究。

DPSIR分析框架（图 3）是国内环境领域分析环境问题最为成熟的代表性框架，并且是一种解决环境、经济和社会共生问题的支撑管理决策的模型，能协同多方资源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社会^[76-78]。ESG理念作为国际通用的企业可持续发展水平衡量标准和可持续投资理念的主流实践^[79]，这与DPSIR分析框架有着高度吻合的契合点。因此，运用DPSIR分析框架来研究ESG运行体系框架中三个多利益相关方在“双碳”战略背景下的新机遇。

采用DPSIR分析框架描述“双碳”背景下的ESG多利益相关方发展指标体系，共包含四个层面（表 4），其中第四层的内容是基于前文文献分析中应用领域和三元分析法得出的理论研究结果。第一层为目标层，是ESG多利益相关方在“双碳”背景下的发展评估，即推动ESG理念发展的总目标。第二层和第三层分别为准则层和要素层，具体如下：驱动力（D）指的是在“双碳”政策下，经济与社会制定的未来发展目标，而企业作为经济发展和ESG理念实践的重要载体是该分析框架的主要研究对象；压力（P）指的是为达到上述发展目标对资源和空间的利用；环境状态（S）是指在以上能源消耗强度下环境的承载力，具体表现在排放水平和能源结构；影响（I）指的是在“双碳”目标下，环境状态对经济、社会、资源产生的影响程度，本研究考虑企业和投资者对绿色经济、绿色转型等可持续发展活动的反馈；响应（R）指的是需要采取有力的措施来解决或缓解以上问题，本研究主要从三个利益相关方以ESG理念为解决手段，推动绿色经济和科技发展，从而达到“双碳”目标。第四层是指标层，是在要素层基础上细分出的27个具体指标。

因此通过DPSIR分析框架得出，首先要对社会经济未来发展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在此基础上必须对企业的能源消耗强度、能源结构、碳排放来源等有清晰的了解，进而从科技、能效、意识等多维度进行有效的提升才能达到“双碳”目标^[80]。同时，也更加明确了ESG理念在国内未来发展有着巨大的空间与价值，是推动生态文明建设和绿色经济的重要帮手。

4 结论和建议

本文通过对国内外以ESG为主题的高影响研究文献深入分析，研究了近三年ESG理念的发展实践进展和主要特点，并分析了在“双碳”战略目标下ESG理念在中国的发展途径，得到如下主要结论：

（1）关于ESG研究方向主要围绕三要素所产生的多样化影响，集中表现在金融投资、企业或银行财务表现、企业价值、企业社会责任绩效以及可持续发展能力等五个方面。

（2）ESG的三要素所产生的多样化影响具有三大相关性结果，具体为企业ESG表现及相关信息披露对股票收益率、融资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等主要呈正相关性；企业ESG表现及相关信息披露对融资成本和投资风险呈负相关性；董事会结构对ESG作用的影响主要呈正相关性。

（3）ESG理念具有一套独特的运行体系框架，由多利益相关方（国际组织/政府部门、企业、投资者）、第三方机构与代表性政策法规指南组成。国际组织/政府机构出台相关政策法规要求和指导企业披露ESG报告或信息，投资者通过企业公开的ESG报告或信息直接进行相关投资，或参考权威第三方机构发布的企业ESG评级结果进行投资。此外，ESG运行体系框架还包括优化机制，投资者通过投资结果对企业披露的ESG报告或信息做出真实评价，并通过第三方机构反馈给政府组织，最后政府对现有的ESG政策法规进行修订或制定新的配套政策，来完善整套ESG运行体系框架。因此，ESG理念具有引导资本市场资金流向绿色低碳领域的能力。

根据上述理论研究结论和ESG运行体系框架，本文运用DPSIR分析框架探究ESG多利益相关方在“双碳”背景下的发展，并发现ESG理念建设对推动国内生态文明建设、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扩大对外开放有着积极的应用价值。因此，为进一步推动ESG理念在中国应用实践，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竞争力，助力碳达峰碳中和，针对我国ESG理念发展现状提出以下建议：

（1）以工业园区为载体推动企业整体性开展ESG实践创新。工业企业开展ESG实践的必要性和意义已成为共识。工业园区体现了环境问题的区域性、结构性、复合型、压缩型等特点，推动工业领域提升社会、环境的现代治理能力，也是园区在实现“双碳”目标中的重点任务。以园区为载体，推动企业开展集中式的ESG实践，实现群体性跨越，有望在中国走出一条新的ESG之路。中国工业园区在政府主导下的统一规划、统一建设，能源环境基础设施共享，企业之间上下游供应链协作，产业共生废弃物循环利用等优势，能帮助企业显著的提升ESG发展的软件和硬件能力。近年来，在“双碳”背景下，中国政府大力推动信息公开，许多园区开展数字化智慧化建设，为开展标准化信息收集、管理及应用奠定基础。因此，面向园区，研究建立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ESG体系，将有利于工业企业提升可持续发展能力，实现“双碳”目标。

（2）推进A股企业扩大ESG实践示范试点，引领中小企业整体提升。建议政府推动编制一套ESG指南，以“双碳”目标为背景，从环境、社会和治理三个角度定量定性建立ESG信息收集系统，形成ESG信息披露标准，这是最重要最基础的工作。开展一批试点，可选择大型上市企业分批分阶段开展试点，探索开展ESG信息披露和评价体系的建设，完善ESG体系，发挥试点企业的引领和示范作用，帮助更多企业认识ESG理念的重要性，推动中小型企业可持续发展。搭建一个信息共享和交流平台，通过发布优秀案例，分享先进经验，激发更多企业分享交流，实现共同进步，推进ESG实践创新。

（3）引导投资者积极参与ESG投资，推进企业提升现代化环境治理能力。建议政府在对绿色投资的宣传下，提高投资者对ESG理念的认识和关注；完善ESG信息披露平台建设，建立投资者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信息获取渠道，监督企业信息披露质量；鼓励投资者积极参与行业绿色投资，推动金融业界创造更多绿色金融产品，从而激励企业提高现代化环境治理能力水平，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助力“双碳”目标的实现；构建公众投资、金融引导、企业提升的良性循环，推动ESG理念的整体发展。